Saturday, November 30, 2024

Monster

 小穆先开始看这个动画片,在他看了十五集左右的时候才推荐我看。我开始看的时候,他就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看着我说:“你不要着急,这个故事要过几集才真的开始呢!”过了几集以后,他说:“我说的吧!现在故事开始展开了吧!”几天后,我又多看了几集的时候,他又说:“
其实这个时候故事才真的开始!”

后来我超过了他,故事不停展开旁枝末节,我也开始对他说:“我看现在故事才真的开始呢!”

后来我们同步了,一起看,于是……时常停下对望一下:又加人物了、又展开了别的枝杈了、那个我们觉得可以从剧本里砍掉的侦探又继续犯傻了(我们都觉得这个侦探傻的不符合故事情节……富人的儿子、教授、心理学家、总爱关注别人隐私的女学生、贪婪的妓女都能想明白的事,他就是想不明白)。

我们在对故事的不停展开、不停“真的开始”已经习惯了…现在已经很期待这个故事的结局了…


笨蛋侦探快消失吧!

IMDB链接:https://www.imdb.com/title/tt0434706/

Sunday, November 24, 2024

两只狗熊的星期六

         昨天和小穆去抱石,我们像两只笨拙的狗熊,不太会爬,但还是其乐无穷。在抱石的场所看到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大多有点书呆子感,也有年纪大的人,还有天生肢体残缺的人,大多数人都默默地探索自己的路线,或观看并和朋友小声讨论;偶尔遇到一个大声指导朋友的人,我们还是会默默避开。很庆幸和小穆水平相近,对彼此都只是小声给点建议,我们的建议还时常包括:“下来吧下来吧!再往上有点悬啊!”然后我们就乖乖下来。曾经和一个朋友去抱石,她的一个技巧很高超的朋友也在场,她对我的每一次停顿和犹豫都要大声指导,鼓励,让我十分心神不宁。有时候能自己停在中途好好想一下下一步也是很享受的啊。后来就再也没有和她们一起去过。毕竟攀岩于我不是竞技运动,而是享受过程中可以完全专注于自身的平静。

最让我们羡慕的是小朋友们:他们靠着天性在攀爬,有些甚至技术相当高超,看着他们的轻盈的身体和与此匹配的手臂力量,真希望我们也从儿时就开始这项运动,那样的话,我们的身体就能更均衡地发展了,而不是成年后才开始带着几十年没用在攀爬上的胳膊,努力和地心引力抗争。

有时候爬得好好的,突然有些畏高,心狂跳不已,就只好慢慢退回地面;还有的时候在理论上是可以爬上去的,但因为担心有些步骤的难度而没有挑战到最后——我们的头脑有的时候是限制了我们的潜能的。正好今天看到奥尔加的书里有这么一段,摘录下来。这位拿了诺贝尔文学奖的心理学家非常会讲故事,在她的故事里也很容易察觉到她的心理学家背景。

人产生某种心理其实是为了避免使我们看到真相,使我们得以不必直面这个机制。心理是我们的防御系统—确保我们永远不会理解周遭所发生的事。它的主要任务是过滤信息,虽然我们的大脑拥有巨大的潜能,却还是无法承载这些知识。因为世界上的每个微小粒子都是由痛苦构成的。

—— 《糜骨之壤》第十四章 坠落,奥尔加•托卡尔丘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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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穆也写了他对抱石的感受有兴趣的可以去借用翻译器看看:

https://www.mustafaurgen.com//post/bouldering-panda

移动的老年人活动中心

        今天在Duolingo的听力练习里听到这样一个小广播:听众Jose来电跟主持电台的Vikram说他的爷爷喜欢弹钢琴、看电影、打篮球,但是他们的城市里没有一个爷爷可以去的活动中心。他觉得他们需要这么一个爷爷奶奶们可以去的地方,在那里他们可以一起玩、画画、听音乐。Vikram的建议是:把一个小巴士改装成移动的老年人活动站——在小巴里面装上钢琴,音响,和电影放映机,再装一个可以弹出并收起的篮球框,他愿意开着小巴在城市不同的区域停靠,让附近的老年人可以一起来玩。

我觉得这个点子相当不错哎!

Tuesday, November 19, 2024

法兰克福幽灵

        刚认识小穆没多久的时候,我就根据他的职业写下了一个虚构故事情节——一个每年都去法兰克福书展的版权经纪人,每年都会在那里杀害一个和他完全不相干的人。因为法兰克福书展的造访者来自全世界又人数众多,他们的工作结束以后就会迅速离开德国,所以多年以来警方一直没能破案。

这些年来,我偶尔想起自己乱编的这个情节,却一直没有编织复杂故事的才华。今天我又想起这个它来,就把它告诉了ChatGPT,让ChatGPT给我写个短篇小说。它还真哗哗哗地就写出来了,情节简单流畅,主人公的名字也编的煞有介事,还自行添加了一个女侦探的角色,结尾还暗示着故事还会有“第二季”。虽然从行文的调调能看出ChatGPT看了不少流行小说,但是并不影响我津津有味地把这个故事看完。也许以后编个大致情节,让ChatGPT写个故事给我看看,也会是个不错的娱乐。

Monday, November 18, 2024

人类能驾驶的各种东西博物馆

去波恩的路上顺便参观了一下位于Sinsheim的科技博物馆(Technik Museum),把这个博物馆叫作科技博物馆其实不太准确,应该叫作“人类能驾驶的各种东西博物馆”才对。

身材圆润的潜艇

兰博基尼农用机械

博物馆的停车场中心驾着一只小型潜艇。我以前只进一半停在水里的潜艇看过,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潜艇的全身,也只有看着这个钢桶的底部我才第一次想:怎么会有人相信这个东西不会漏水呢?怎么会有人放心坐进去呢?接下来看到的飞机坦克也给我类似的感受:我们进到一个倾斜着支棱在空中的运输机内部走了一圈,走进去腿就软了,地板在两个方向上都是倾斜的,虽然明知地板是稳定的,但却不由得感觉地板在动,走出来的时候有点晕,几十年前的飞机驾驶室看着也十分简陋,万一我们现在的飞机也只是客舱更舒服了,驾驶舱其实也一样让人担忧呢?看到被战火损毁的坦克内部又不由地想象自己被炸死或压垮在这个铁壳里的那个瞬间该有多绝望。


这位大叔居然有些和蔼可亲

这个博物馆最让我发毛的是展品旁的假人!好多好多假人啊!我们曾去过展品很不像样的让人失望的博物馆,但这个博物馆的策展人有点用力过度了——在展品旁边放这么多身材、肤色、性别、着装各异的假人,让在大白天参观的我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不会遇到那些各色玻璃眼珠的凝视,真不敢想象在这里工作——闭馆之后还要默默照顾这些展品的工作人员们,你们真的辛苦了。

满得让眼睛很累的展馆

我还很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通过什么样的流程把这个博物馆装得这么满的!

白天看了这么多人类能驾驶的东西,晚上果然做了奇怪的梦!梦里我和身份不明的同伴在以色列旅行,并且还要抽一天坐飞机去巴勒斯坦。梦的场景设置在巴以地区一定是因为在博物馆里看到的坦克飞机、布置得栩栩如生的战场、以及一些好几米长的近距离导弹。

过了安检以后,我和其他一些乘客一起到了一个很破的飞机面前,这时却看不到我的同伴。飞机上的一个阿姨开始向飞机周围一些没有票的人卖机票,90元一个人(不清楚是什么货币)。我问一个管事儿的男子什么时候起飞,他说五分钟。于是我就回头去找我的同伴,谁想到他已经坐在另一架飞机上给我打电话,我接电话的时候那架飞机的门大开着,我就站在他面前。于是把他带去我们的飞机。飞机关上门行进了一会儿后,机长老大爷让我们都下去,说是我们要把飞机的轮子拆掉,然后渡河去巴勒斯坦。我心想既然是坐船,为什么要假装坐飞机呢?难道是机场安检的流程特别靠谱吗?这时,乘客已经被拆成了一对一对,每人都被分到一只只能坐两个人的小木船。机长大爷说:“一个人坐着,一个人站着,站着的人腿可能会被打湿!”我坐进去以后才发现船里也没有桨,这才意识到河水是流向对岸的,我们只需要坐在船里飘过去。在岸边我看到一只很大的毛茸茸的跳蚤,却不以为奇,还对旁边的人说:“这是水跳蚤嘛。”梦也就停止在岸边,我们没有渡河,也没有看到巴勒斯坦。

Tuesday, November 05, 2024

威斯巴登·Schwarzer Bock

我喜欢偶尔在周末旅行,不在乎能有多少新鲜体验,旨在离开日常的环境,放下身边的琐事,去简简单单的旅馆房间住两天。这种旅行通常是从星期五到星期天,因为目的在于离开,而不在于旅行,所以也不需要什么详细的计划,买火车票,订旅馆。到时候带上两天的换洗衣物就可以出发了。今年十月初有一天假期,加上周末,正好适合我的旅馆之旅。

我原计划是去看看美因茨的,但在我查旅馆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离美因茨很近的威斯巴登,那里的旅馆还比美因茨的便宜,就定了那里的Radisson(Schwarzer Bock)。定了旅馆之后,我又无意间发现威斯巴登也有《犯罪现场》(Tatort)的系列电视剧——以前我只看过斯图加特的《犯罪现场》,因为在电视剧里看到自己熟悉的城市和街道是一种很有意思的体验,就想在去威斯巴登之前先看看它在电视剧里是什么样子,但看了三集威斯巴登版的《犯罪现场》之后,却对威斯巴登完全没有印象——斯图加特的《犯罪现场》风格是很写实的,而威斯巴登的风格却是魔幻的,哪怕也能看到街道,却完全会被我的认知忽略,我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故事情节上:Murot探长是在工作还是在做梦?Murot探长是不是疯了?Murot探长有个小秘密一周不去上班都可以吗?Murot的闹钟怎么和我的一模一样?经常一集《犯罪现场》都不能坚持看完的我,就在两天内看完了所有我能找到的威斯巴登版的《犯罪现场》——还好总共只有三集。

Murot的闹钟和我的一模一样!
图片来自Murot und das Murmeltier那一集的截屏

十月三日,我先去美因茨溜达了一圈,去了本来想去看看的古腾堡博物馆,但一进门就遇到好多叽叽喳喳的老太太,我社恐发作溜了,但也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像古腾堡博物馆这样的地方,还是等小穆一起来看更有意思。在一家土耳其咖啡馆吃了早餐后,我就登上了去威斯巴登的地铁。

在美因茨的Günay's Café吃了现做的Gözleme,一种包了菠菜和奶酪的薄饼

当然也点了土耳其茶,这个饼看着薄,其实一个人吃还挺撑的,下次要和小穆一起来。

到了Wiesbaden,上了公交车,车上有三个中国年轻人,一男一女穿着时髦,显然是一对,还有一个显然是个宅男。宅男滔滔不绝谈他最近在玩的游戏,时髦男女不时应声,其实可能根本不在乎。我们在同一站下车,他们向右,我向左几步就到了宾馆。在前台接待的是来自巴西的女孩Hiloise(H不发音)。我作为一个绝对内向的人,收到这样热情的接待其实非常不好意思,但我还是跟她聊了好久——有时候内向的人一直跟你聊天只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拒绝你的热情,巴西女孩Hiloise的热情就是很难拒绝的那一种。当她给我看富丽堂皇的赌场照片,并告诉我赌场就在不远处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时髦情侣和宅男要去的地方(友情提醒:赌场非常美,也可以只参观不赌,但是要凭护照进入,这我也得和小穆一起去,实在是不想一个人去一个富丽堂皇的赌场瞎转悠)。

Hiloise来威斯巴登已经六年了,很喜欢这个城市,“而且!”她加重语气说:“只需要三十分钟,我就能抵达法兰克福机场!一个这么近的国际机场!很方便我飞回巴西探亲。”她带我去参观了大厅另一侧的古色古香的休息室,里面有暗色绒面沙发,和沙发上坐着的西装革履的看报纸的男人,休息室一角有一个钢琴可以随便弹。休息室旁边有一个更古典的阅读室,四周精美的木雕墙壁反射着暖色的光,Hiloise把我带到一片木雕墙壁前,把手指伸进木饰面的一个小孔里一按,木饰面就打开了。她带着魔术师般的自豪表情关上木门后,我也小心翼翼地把手指伸进小孔里一按,门又开了!这种和刚见面没几分钟的人分享秘密的感觉真是太奇妙了。她告诉我这个图书室在战争期间被当地人用墙砌起来全部封死了,所以没有经历任何战火的伤害。只是看到图书室,和暗门背后的洗手池,就可以想象这家始建于1486年的大饭店经历过多少故事。顺便提一句,歌德在这家温泉旅馆逗留的时候总结道:“The primary duty of every bather is not to sit and think. But rather to bend to a higher purpose his wit, and make a merry life of it.”,“每个沐浴者的首要职责不是坐着思考。而是将自己的智慧用于更高的目的,并以此为乐"。陀思妥耶夫斯基住在这里的时候创作了《赌徒》——他也把他的旅资在轮盘赌桌上挥霍一空。
Schwarzer Bock / Radisson Blu Wiesbaden里的阅读室/休息厅/多功能厅

我告别Hiloise,来到我的房间门前,打开一道木门,就又看到一道门,进了第二道门才看到这个小巧而简洁,色泽平静的房间。我在书桌前坐下后就不想起来了,接下来的三天除了出去散步、觅食和在床上呼呼大睡以外,我基本是在这个书桌前面度过的——这就是旅馆假期的精华所在,除了吃饭睡觉,使用书桌,不需要操心任何其他事。

我住的房间大致是这个从Schwarzer Bock旅馆网站上搜来的图片的镜像

其实我一直在找一个离家不太远的旅馆,在那里住着舒服安心,可以偶尔在那里度过一个可以专心又可以放松的短假。Wiesbaden的Schwarzer Bock是我目前最满意的,当我这次离开威斯巴登的时候,Hiloise问我什么时候再来,我说:很快就会回来!

顺带说一句,威斯巴登城市给我的感觉是端庄又舒适。虽然威斯巴登每年都会接待非常多的游客,但城市里并没有游客很多的感觉,她的喧嚣也许都藏在赌场和浴场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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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威斯巴登的Schwarzer Bock Radisson写的两篇博客:

一些相关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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